《紐約時報》:拜登閃電訪問基輔,與普京對抗白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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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時報》:拜登閃電訪問基輔,與普京對抗白熱化
■俄羅斯與烏克蘭戰爭爆發一周年前夕,拜登21日在波蘭首都華沙發表講話,重申美國堅定支持烏克蘭。

總統拜登在俄烏戰爭一周年前閃電訪問烏克蘭首都基輔。《紐約時報》分析,拜登與俄羅斯總統普京對抗日趨激烈,兩人周二(21日)演說呈現截然不同的世界觀,重現美蘇冷戰氛圍。

俄羅斯去年2月24日全面入侵烏克蘭,但基輔未迅速淪陷,普京重現昔日俄羅斯帝國榮光的野心受創。拜登20日無預警現身烏克蘭總統府,紐時分析此行用意是在消耗戰持續之際提振烏克蘭士氣,也是拜登直接挑戰普京的起手式。

拜登在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身邊宣告「普京的征服之戰節節敗退」,並強調俄烏戰爭爆發近一年後,基輔、烏克蘭、民主屹立不搖。

報道寫道,俄烏戰爭攸關權力與領土主權原則,西方國家設計的國際秩序能否如美方預期挺住莫斯科與北京帶來的新挑戰,也備受考驗。但這場戰爭正逐漸演變成兩名年邁冷戰經歷者的競爭。80歲的拜登與70歲的普京多年來打量對方,如今處在直接對抗邊緣。

兩人周二先後發表演說,呈現截然不同的世界觀,誓言持續鬥爭,直到另一方退讓為止。

暫停限武條約想引世界大戰

普京先在莫斯科中午時間向國會兩院發表了本年的國情咨文演說。由於去年國情咨文被取消,而俄羅斯與烏克蘭的戰爭又正將於24日屆滿一週年,普京本人上月更剛剛陣前換將,引來在烏作戰體系生變,人們原本都在期待着在這「特別軍事行動」將滿一年的時節,普京會否宣布重大軍事變動。不過,普京卻讓不少觀察者大失所望。

在其演講之中,普京一如所料高舉烏克蘭東部頓巴斯地區的俄羅斯族人口權益為其進軍烏克蘭的理由,指責西方假借和平之名鼓勵烏克蘭政權在頓巴斯進行「恐怖活動」,支持將烏克蘭人「綁架」起來的「新納粹」、親西方政權。普京又再次將烏克蘭民族主義形容為「反俄羅斯」,與他聲稱由西方放任引起的「德國納粹」以及19世紀奧匈帝國境內方興未艾、被普京認為只為反俄的烏克蘭民族敘事相提並論。

這種「普京史觀」對俄烏戰爭的觀察者而言可算是耳熟能詳,整份國情咨文被指平平無奇、毫無新意。

不過,普京在國情咨文中宣布片面暫停與美國的《新戰略武器裁減條約》(New START Treaty),卻引起外界極大關注。北約秘書長史托騰柏格(Jens Stoltenberg)同日指責普京此做法是想朝向第三次世界大戰前進。

視俄烏戰爭為民主與獨裁對抗

相隔數小時,拜登在波蘭首都華沙發表演說,重申他將俄烏戰爭視為民主與獨裁對抗,而民主在這場短期難解的衝突首年佔上風。

拜登表示,基輔至今仍然屹立不倒,形容這場戰爭令全世界、北約和民主體制受到挑戰,一年過去,世界不會對俄羅斯的侵略視而不見。他指出大家會挺身捍衛民主、主權及民眾自由生活而不受侵略影響的權行。

他提到,普京下令派坦克入侵烏克蘭,就以為可以輕易輾過的想法大錯特錯,莫斯科原本以為簡單取勝,卻變成俄軍顯得群龍無首。

拜登稱普京覺得北約會變得脆弱和分裂,但事實上北約現在更團結,亦不會減少對烏克蘭的支持,俄羅斯永遠不會在烏克蘭獲勝。他認為,烏克蘭仍是獨立和民主國家,形容這場戰爭是一場悲劇,因此普京仍有結束戰爭的可能。

他表明,大家需要合作,確保烏克蘭有自我防衛能力,歐盟已增加對烏克蘭的史無前例援助。而普京企圖加劇全球糧食危機,不過華府及七國集團(G7)就出手承諾應對這個危機及加強全球糧食供應。

拜登亦說,俄羅斯在烏克蘭犯下的人道及戰爭罪行將會被追究,華府會在較後時間公布更多制裁俄羅斯的措施。

拜登訪問基輔停留不到6小時便離去,值得注意的是,白宮在拜登抵達前不久通知克里姆林宮。根據白宮國家安全顧問蘇利文(Jake Sullivan)說法,此舉並非外交禮節,而是欲迴避衝突,預防俄羅斯攻擊或其他突發事件。但他不願透露俄方如何回應。

中國扮演關鍵角色有別於冷戰

紐時分析,拜登此行事前保密到家,與普京國情咨文的世界觀截然不同,凸顯兩人較勁程度之深,堪比美蘇冷戰最嚴重時期。

但當前世局有別於冷戰,這回中國扮演關鍵角色。因此,美國官員上周末公開警告北京不要在俄軍捉襟見肘之際提供致命性物資援助。

拜登抵達基輔時,中國國務委員、中共中央外事工作委員會辦公室主任王毅抵達莫斯科,與俄方會談氣氛預料比18日在慕尼黑安全會議(Munich Security Conference)期間和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會面融洽許多。

美國官員說,王毅與其他中方官員想協助普京對抗北京眼中傲慢、虛偽且國力走下坡的美國。但中方表示,中俄關係存有極限,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因而公開警告俄羅斯不要動用核武。

報道寫道,拜登為偵察、科技、中國增加軍備及台灣議題而與習近平對抗,但與普京對抗更直接、更發自內心,或許是繼1960年代美國總統甘迺迪與蘇聯最高領導人克魯曉夫(Nikita Khrushchev)以來超級大國領袖之間最具個人色彩的對抗。

21個月前,拜登與普京在瑞士日內瓦碰面,這是拜登上任兩年多來與普京唯一一次當面會談。當時普京稱讚拜登專業、經驗老到,拜登則投普京所好,將美俄形容為兩個大國。

兩人當時同意就減少勒索軟體攻擊美國基礎設施、擘畫軍備管制未來的「戰略穩定對話」設立政府間對談機制,之後透過視訊會談兩次。最後一次是去年2月12日,拜登警告普京入侵烏克蘭將使俄羅斯付出沉重代價,但普京不為所動。兩人自此再也沒有對話。

■2月21日,普京在莫斯科向國會兩院發表了本年的國情咨文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