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諾伊州中部地區聯邦法院陪審團周一(24日)裁定，被告基斯滕森(Brendt Christense)在2017年綁架及謀殺北京大學碩士畢業生章瑩穎的罪名成立，法院將進入量刑階段，基斯滕森面對終身監禁或死刑判決。
據悉，其律師在隨後向法院遞交的一份動議文件中首次披露，基斯滕森在2017年被捕6個月內曾向聯邦調查人員表示，願意認罪並交代他處理章瑩穎遺體的位置，作為希望可以免於死刑，及尋求無期徒刑的交換條件，但檢方然拒絕了這一提議。

案件從章瑩穎失蹤至今歷時2年，最大的疑點是至今仍未找到章瑩穎的屍首，一度成為基斯滕森拒絕認罪的藉口。不過，案情卻於本月12日正式開庭時發生重大轉折，辯護律師在開案陳詞中承認其當事人殺害了章。檢察官亦告知法庭，在基斯滕森的公寓臥室和棒球棍上發現了新的血漬證據。

選擇章因其身材嬌小

檢方指出，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物理學系博士生基斯滕森花了6個月計劃謀殺，選擇章瑩穎是因為其身材嬌小，易受攻擊的目標。

在基斯騰森女友提供的竊聽錄音中，基斯騰森描述了令人髮指的作案細節。案發當日，基斯騰森假扮成臥底警官，說服章瑩穎上車，並將其綁架回公寓，對其進行強暴。隨後他在浴缸中刺傷章瑩穎，接着使用球棒打破其頭部，勒住其咽喉約10分鐘令其窒息，再對其實施斬首，最後棄屍他處。期間章瑩穎反抗、掙扎，試圖逃命。

錄音中，基斯騰森還自稱章瑩穎是自己手下的第13個受害者。辯方律師則稱，這是被告喝酒時說的話，FBI目前未發現任何相關證據。據悉，基斯騰森還吹噓上一個有此等罪行的，是佛州1970年代的連環殺人魔Ted Bundy，並對於調查人員未能找到章的遺骸，向其女友吹噓「我對此非常擅長」。

在檢方提供大量證據和證人供詞的幫助下，12人陪審團用了不到90分鐘時間就作出有罪判決。現年29歲的基斯滕森聞判時木無表情，直視前方。

法庭將於7月8日進入量刑階段，量刑庭審將持續兩周。據當地法律，雙方律師需再次舉證質詢，陪審團達成一致意見後，才決定是否適用死刑。如有1人持不同意見，被告或會被判囚終身。章家人希望對基斯滕森判處死刑。雖然伊利諾伊州已於2011年廢除死刑，但美國法律容許聯邦政府機關對重大犯罪求處極刑。

基斯滕森曾經對其女友吹噓，調查人員永遠不會找到章瑩穎的屍體，並且他「永遠不會告訴」他對遺體做了什麼。但據他的律師在最新動議檔中所披露信息，他在被捕後為了讓自己免於被判死刑而改變了態度。

「在被捕6個月後，基斯滕森同意檢方對他的指控並表示願意認罪。」他的律師在周二(25日)晚7點向法院提交的一份新動議文件中寫道，「並願與調查人員充分合作，提供他掌握的有關犯罪的所有信息，包括受害者遺體的位置，而作為交換條件，他將被判處無期徒刑並不得保釋而非死刑。」

章父母感謝伸張正義

章瑩穎父親章榮高在判決後發表聲明，感謝陪審團為伸張正義所作的第一步，「我們希望並且相信審判最終會為瑩穎和我們帶來正義」，亦希望能夠找到女兒（的遺體）並帶她回家，「我們不會放棄」。期間，章母葉麗鳳不禁在旁痛哭流淚，喊着「我要女兒回家」。

章榮高提到，兩年來，他們每天都想念着女兒，直到現在也無法想像如何在沒有她的情況下度過餘生，言語無法述其痛苦和煎熬。

章榮高代表家人特別感謝檢察官、伊利諾伊大學的警官、FBI探員，又感謝在中國、美國和世界各地幫助和支持的朋友。

■撰文：趙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