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無奈:我們也反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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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無奈:我們也反戰啊!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引發美國民眾反俄情緒,並遷怒於俄羅斯商店,令老闆加夫里洛夫感到很無奈。

俄羅斯無端入侵烏克蘭,以猛烈砲火重創各地,帶來平民死傷並製造數以百萬計的難民。除了各國政府決定向俄羅斯施加經濟制裁之外,各國民間也掀起強烈的反俄情緒。在美國,凡是看起來像是俄羅斯的商店、品牌都遭針對、遷怒,令店家感到很無奈。

美國境內俄羅斯商店老闆和專家指出,最近他們目睹有史以來最強烈的反俄情緒,凡是與俄羅斯沾上邊的商店、企業都倒楣。民眾也不管店家是否支持烏克蘭、譴責普京,就直接遷怒,倒掉伏特加、抵制俄國菜餐館,甚至在俄羅斯商店答錄機裡留下威脅性語音留言。

西雅圖俄羅斯麵包店老闆薩根 (Olga Sagan) 說,最近有人打電話來,威脅要對她的麵包店發動恐怖攻擊。薩根在1999年從俄羅斯移民到美國,現在已是美國公民。在麵包店全員60人當中,有3人來自烏克蘭,她是唯一一個俄羅斯人。

薩根說:「人們會取笑俄羅斯人,說我們喝伏特加。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威脅發動恐怖攻擊)。 這讓我感到非常難過。 我能理解人們的情緒,還有這種情緒的強烈程度,我真的很感激,因為我也是情緒激動,但大多數俄羅斯人都反對(戰爭)。」

許多商店主人在門口張貼支持烏克蘭的標語,或在社交媒體上承諾支持烏克蘭、譴責俄羅斯,希望澄清立場。俄羅斯食品行店主加夫里洛夫 (Gleb Gavrilov) 雖然在商店門口張貼烏克蘭旗幟,但仍有人打電話來怒罵俄羅斯,並要求他叫普京住手,讓他感到很無奈。

擁有俄羅斯、波蘭和希臘血統的加夫里洛夫說,自己曾賣過普京磁鐵,也賣過普京和美國前總統特朗普的俄羅斯娃娃,但在烏俄戰爭開始後,他把這些商品都藏起來,因為不希望被視為跟普京站在同一邊,「我只是生意人,這類東西賣得好。」

甚至連烏克蘭人也遭遷怒。26歲的阿吉切夫(Alan Aguichev)與出生在烏克蘭哈爾科夫的母親,兩年前在曼哈頓開了餐廳,標榜為「東歐和俄羅斯餐廳」。現在有人發電郵怒罵他們,在郵件中寫上俄羅斯髒話,並要他們「滾回家」。此後,他們已從餐廳菜單中拿掉提及俄羅斯的部分。

阿吉切夫說,「(母親的) 兩個親姐妹還躲在防空洞裡,然後她接到這些討厭的電話說,『妳不是烏克蘭人,妳是俄羅斯人』,這實在太糟糕了。」他也說,自己許多俄羅斯朋友也不想要這場戰爭,「只有一個人想要這樣做,那就是普京。這不僅影響烏克蘭人的生活,也影響俄羅斯人的生活。」

華盛頓卡內基美隆大學亨氏學院院長、俄羅斯問題專家門德爾森 (Sarah E. Mendelson) 表示,過去沒有發生過如此強烈的反俄情緒,以至於民眾抵制俄羅斯餐館或產品。雖然烏克蘭人逃離飽受戰爭蹂躪家園的即時圖像不斷湧現,引發高漲情緒,但抵制活動本身正在傷害逃離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移民,「這是一種情緒化的反應,實際上並不是一種理性的反應。人們應該花時間把問題搞清楚。」

■阿吉切夫與母親在曼哈頓開的餐廳Sveta。
■薩根在西雅圖經營麵包店,近日遭到反俄反戰情緒波及。